某日，春山鸟啼，新雨天霁，清风徐来，水波不兴。苏黄相与泛舟湖上，焚香烹茶，相对忘机。
舟行湖心，岸际明灭难辨，举目四望，所见者唯青山白云，江湖之水湛然。东坡遂慨然叹曰：“江山风月，本无常主，闲者便是主人。”
山谷笑云：“天下清景，不择贤愚而与之，然吾特疑端为我辈设。”
于是二人兴之所至，对坐问禅。
苏子云：“何为动心？”
黄子曰：“故故招人，权典青衫。”
苏子云：“何为色身？”
黄子曰：“金沙滩头，锁骨观音。”
苏子云：“闻木樨香否？”
山谷少怔，已而笑答：“追其远者近之，收其近者内之，求之呼吸之间，是有八荒之趣。”
二人遂捬掌而笑，以为妙绝。少焉，山谷却道：“先生以为，何为自在？”
苏子曰：“雪乳已翻煎处脚，松风忽作泻时声。”
黄子云：“何为万化？”
苏子曰：“休言万事转头空，未转头时皆梦。”
黄子云：“何为涅槃？”
苏子曰：“不向风前一笑，待何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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